新冠肺炎疫情不僅使中國大陸的經濟擴張步伐受阻、而且倒退。2010年北京訂下的目標是十年後人均所得翻倍,今年很可能落空。但其他國家也將遭難,因為各國還要等待相當時間,才能指望中國大陸再度帶動全球成長。即便如此,歐、美難以抑制肺炎疫情,可能意味著中國大陸等亞洲國家會比我們所設想的還要早領導全球秩序。
中國大陸之所以不打算引擎全開,以重振經濟成長,原因是油箱已空、彈藥即將用盡。再者,中國大陸經濟日益依賴消費支出。北京一些大企業已恢復運作,但商店、戲院及餐廳仍門可羅雀,國內、外需求都還沒跟上。
日本及美國企業正把設於中國大陸的工廠搬回國內;跨國企業面對美中貿易戰的經濟風險,也在重新思考全球供應鏈的部署。
Kearney顧問公司指出,西方國家的企業主管愈來愈重視韌性,即在面對突發且系統性震撼時的預測與調適能力。這表示跨國企業將把生產基地從中國大陸分散到亞洲其他國家,或投資3D列印等科技、把零件製造廠搬回國內。
確實,沒人能預料到全球會驟然失去主要成長引擎。法國總統馬克宏便說,若富裕的德國及荷蘭不出手拯救義大利與西班牙,歐盟可能崩潰,他也擔心民粹派與獨裁者可能操縱疫情危機以綁架民主政治。
澳洲前總理陸克文說,美國也同樣面臨清算時刻。對於美國總統川普此刻拒絕資助世界衛生組織(WHO),陸克文稱之為「瘋子的決定」,並認為美國的全球領導地位正在下滑;今年的美國總統大選,可能是美國調整路線的「最後機會」。
我們向來認為全球經濟重心正在東移。儘管中國大陸短期的經濟展望黯淡,但肺炎疫情顯然將加速重心東移的勢頭。
整體來看,亞洲各國因應肺炎疫情的表現遠優於歐美,南韓、台灣及新加坡都相當傑出,民眾對政府的信心也高,社會也更加團結。中國大陸之前雖掩蓋疫情,但之後表現良好。反觀川普領導下的美國,卻毫無足以稱道之處。麥肯錫集團合夥人湯比與沃茲佐說,「未來我們回頭看時,可能會發現這次肺炎疫情恰是亞洲世紀真正的起點」。
亞洲世紀雖非注定,卻已愈來愈可能成為事實。
(作者Andrew Browne是彭博資訊專欄作者/編譯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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