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夕,北京有那麼一場「猴王之爭」,那是由「春晚」演出,帶出民心與官意小小的角力。真正踏入猴年了,一場口水之戰後,人們不能不踏踏實實地看經濟了,很多人都更加關心起人民幣來。今天中國,雖有很多主義,但最終一切都與人民幣有關,包括現在最大的懸念,中國經濟是起是落,最後也得落實到人民幣是河漲還是井乾上。
而踏入猴年,中國當局和中國民眾,從沒如今天這般關心人民幣匯率,誰都不會忘,就在春節前,官方發動過一場對「做空人民幣」的口誅筆伐。也在那段時間,北京、上海和香港曾出現一股「換匯潮」,即將手持的人民幣想方設法換成美元。
再往回多走兩步,人們會看到,去年中國有經濟兩大事件,一是中國A股市場的大震盪,另則是人民幣匯率的大波動。而這一金融變局,至少人民幣匯率的波動已延伸至2016年。
自2016年初開始,人民幣對美元匯率於在岸市場和離岸市場雙雙出現極大幅度的起落,直到傳說中在香港打了一場「央行人民幣保衛戰」之後,1月中旬開始相對平靜,2月初開始由跌而漲,再到春節期間突然走強。但進入猴年,人民幣匯率會怎麼走呢,有沒有人為的貶值,會不會政策性拉高,成為中國經濟最大的懸念之一。
中國金融當局早就有官式表態,中國央行研究局首席經濟學家馬駿的說法是,「目前人民幣的匯率形成機制已經不是盯住美元,但也不是完全自由浮動。加大參考一籃子貨幣的力度,即保持一籃子匯率的基本穩定,是在可預見的未來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主基調。」
馬駿的話,還真的只能理解為官方對「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主基調,但據說中國央行的文件中,央行官員的講話中,談到人民幣匯率,無論是「引導市場測算」,還是「穩定籃子需要」,用了一串的「穩定」。
另外還有消息說,中國當局將擴大企業運用衍生產品管理匯率風險的功能,支持個人有序開展衍生產品交易。這一安排,也是想消化匯率風險,支持人民幣匯率的穩定。還值得關注的,是新兼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的中國央行副行長潘功勝,月前在北京透過外事會見,強調當局保持人民幣匯率,會打擊外匯違法違規行為,但不會「走資本管制的老路」。
保持人民幣匯率穩定,有這些官式表態和政策安排,但還不足以令人們信服,人民幣匯率擴大雙向波動後幅度有多大,人民幣會不會因經濟波動而競爭性貶值,各方仍有猜疑。
有一點路向已經清晰,中國當局給中國央行的猴年新要求中,跟人民幣有關的是三條:進一步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繼續人民幣匯率市場化改革、防止人民幣貶值預期擴散。
更進一步說,陸經濟今年多項大動作,包括對內的結構性調整,對外的「一帶一路」戰略起步,都跟人民幣國際化今年大推進有關。而人民幣國際化,要求人民幣匯率要推市場化改革,又要求人民幣幣值不能大波動。
一種通俗而深沉的解釋,是人民幣國際化不等於人民幣自由兌換,真實目標是跟美元一樣的大國貨幣,跟日圓一樣的國際貨幣。其深層意涵不用解釋了。但為了實現這個意義上的人民幣國際化,就要求人民幣是「硬」的,是各方願意持有和使用的。
於此,猴年人民幣就是中國經濟領域的猴王,人民幣國際化基本上是仿美學日取西經的過程。這個過程中,人民幣匯率怎可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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