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繪本大師謝爾.希爾弗斯坦1964年經典《愛心樹》,描繪一棵樹對人從小到老的全心付出,彷彿父母、師長、朋友、情人、環境等各種給予關係的縮影,感動無數讀者。近月他其他作品重新在台出版(水滴文化),包括他家屬在他身後才集成的書冊,字裡行間盡是對人生世間的幽默註記、諷刺觀察、智慧詮釋,值得細細品味。
其中《往上跌了一跤》,是謝爾1999年過世前最後一本著作,書中綜合了成人的思考與孩子的童心,像詩也像寓言,時而苦澀、時而甜美。像〈聽話〉以孩子角度書寫童年遭老師「不聽話」懲罰,結果一罰40年,乍看荒謬,卻生動象徵體制對人心的禁錮;同書名作〈往上跌了一跤〉則呈現觀點反轉的奇想,超寫實情節中具有人身合理反應的推演,更添趣味。
另本在謝爾逝世12年後,由他家人從他未發表的逾千詩中精挑145首集成的《每一種料都加》,更令人驚喜。像〈這頂帽子〉中「這頂帽子真可笑——/每個人都這麼說。/他們不知道/……它和我的頭正好合適」,以令人發噱的漫畫,讓詩中智慧顯得毫不說教,更動人心。
〈耍特技〉中從「Wow」到「Mom」的巧妙變化,則讓不分年齡讀者都能會心一笑;同名的〈每一種料都加〉,具體畫出「什麼都加」後的大熱狗,也是謝爾式超寫實的妙作。
1976年《失落的一角》,則是謝爾《愛心樹》外必讀經典。擅長以具象造型延伸出抽象意義的謝爾,將缺了一角的圓形擬人化,繪出它自視「失落了一角」追尋圓滿過程,以簡單勾勒的幾何妙筆,舉重若輕詮釋了如何面對缺憾創傷等人生大問,難怪風行國際數十年,成為各大校園與讀書會指定讀本。
到了1981年《失落的一角遇見大圓滿》,《失落的一角》中眾多用來配殘缺圓形的三角形,更成為主角,同樣在童趣繪畫中開展追尋旅程,內裡則是如何自我實現大問。
相比於《失落的一角》中那一直尋找嵌入伴侶的圓形,謝爾半百所繪的《失落的一角遇見大圓滿》,可說反映人生告別早期尋找伴侶的苦惱,回到自身自省,試圖對每一獨立個體,都有所鼓勵提醒:自我實現,其實靠自己就能完成。
繪本常令人聯想給幼童看,但謝爾的繪本,靠著巧妙結合具象造型與抽象象徵,讓不分國籍語言人士,往往看圖便可神會,可說人一生都該看過一本。不論你在哪個年齡層,擁有一本,都能繼續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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