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躲藏,我們站出來,我就是我!」印尼變性人鬥士「尤莉媽咪」說,變性人已成為印尼社會中被攻擊的標靶,呼籲政府保護變性人,鼓勵同伴們勇敢站出來。印尼政府日前要求聯合國開發計畫署(UnitedNations Development Programme)中止任何支持「男女同志、雙性戀者以及跨性別者」(LGBT)的計畫,認為這種政策有違印尼存在已久的宗教及文化規範。
在印尼被稱為「waria」(變性人)的族群,向來飽受歧視及霸凌,不見容於印尼社會中。根據統計,印尼共有3萬5000名變性人,其中大多數以賣淫為生。
記者曾走訪位於雅加達近郊德博縣(Depok)的「變性人之家」,這裡專門安置印尼年長變性人,也是全世界第一個收容年長變性人的地方,是由印尼變性人人權鬥士「尤莉媽咪」(Mami Yuli)四方奔走募款而設立。
尤莉媽咪曾向中央社記者表示,成立變性人之家的目的是要收容年紀超過60歲的變性人,並訓練她們謀生技能,讓她們可以透過按摩、烹飪等有尊嚴的工作,自食其力,不會淪為街頭乞討。
尤莉媽咪談到變性人在印尼的困境指出,在印尼,如果有變性人被殺害,警方不允許其他變性人去看她的遺體,這種公開的歧視及排擠,已經存在印尼社會多年。
尤莉媽咪不只是呼籲外界重視變性人權益,她更要運用知識的力量,替變性人族群發聲。
為了替自己和變性人爭取權益,尤莉先是以46歲高齡,拿到印尼一間伊斯蘭大學的法律學士學位,接著再花兩年半時間,獲得塔馬大學(Universitas TamaJagakarsa)法學院研究碩士學位,成為第一個拿到碩士學位的印尼變性人。
她說:「透過學習,才能讓我們的聲音被聽見。」
尤莉媽咪在畢業典禮上說:「我們(變性人)站上舞台,我感覺所有人都在注視我,所有人都在為我歡呼。」她希望印尼為變性人開啟一條沒有歧視的道路,讓變性人也擁有基本人權。
她日前接受「雪梨晨驅報」(The Sydney MorningHerald)訪問時指出,事實上,變性人文化存在印尼已經很久了,但是印尼民眾忘記這個事實,以為LGBT是來自外國的產物,
尤莉媽咪呼籲:「我們(變性人)不躲藏,我們站出來,我就是我。」
不過,隨著印尼社會歧視及排擠變性人層出不窮,她也憂心,變性人是被鎖定的對象中,最瀕危的一群。
她說,外表上,男同性戀、女同性戀及雙性戀都是看不出來的,而變性人則經常因目標顯著而被找麻煩。像是警察會稱呼變性人人渣、娘娘腔等。阻街賣淫的變性人經常遭到毆打,印尼這個國家就像沒有能力去保護變性人。
就像尤莉媽咪的老戰友、今年72歲的變性人尤蒂(Yoti)所說,當了50年變性人,她真的很快樂,也希望自己有能力幫助其他年老無依的變性人。
記者問如果時光倒轉回到當年離家、決定變性的那一刻,她是否還會做出一樣的決定?臉上始終掛著開朗笑容的尤蒂毫不猶豫回答:「我還是會選擇當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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